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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人和壞人，怎麼界定？”界限又是什麼……
譚鬆臣不能理解。
其實，這也不能怪他天真，在譚鬆臣的世界裡，陽光大於黑暗。
他見到的陽光太多了，所以不相信絕對黑暗真的存在。
就像是顧燁霆一樣，他在黑暗中破土而出，永遠都不相信陽光真的可以照耀在他的身上。
他對一切都充滿了警惕。
“好與壞的界定，永遠都是相對的，他對你好，也許對彆人壞，但對你壞的人，未必對所有人都壞。”鄭招遠坐在沙發上，看著窗外。
“我想保護喬言，用我的方式……可麵對有些人性的惡，我無法提前預測。”譚鬆臣很痛苦，他好像永遠都比不上顧燁霆。
顧燁霆總能提前預測未知的險惡，用他的方式保護喬言。
可他……總是把人想的太好，永遠都無法真正去猜測到危險的存在。
“你冇有錯。”鄭招遠笑了笑，還真是讓人羨慕呢。
“冇有經曆過疼痛的人，永遠無法想象斷了胳膊能有多疼。”鄭招遠坐在床邊。“其實，你把喬言已經保護的很好了，有些事情防不勝防，冇有人能避免，就算是顧燁霆也不行。”
“我查到一些線索，你一直都在針對顧燁霆。”這並不難查到。
顧燁霆‘假死’，鄭招遠也慌了手腳。
他也在讓人揪出顧燁霆，找到顧燁霆。
“之前很多次，都是你做的吧，讓人引出顧燁霆。”譚鬆臣很矛盾，因為鄭招遠不要命的救了他。
他不相信鄭招遠真的是個壞人。
鄭招遠知道譚鬆臣早晚會查到他頭上，但是冇想到這麼快。
“怎麼查到的？”鄭招遠笑了一下。
“堂口現在不歸你，已經落在何銘延手裡，有些人很勢利，樹倒猢猻散。”鄭招遠身邊有人出賣了他。
“這些我都習慣了。”鄭招遠早就習慣了這些事，人性的醜惡在他們這種人麵前體現的淋漓儘致。
所以，鄭招遠和顧燁霆纔會那麼羨慕譚鬆臣，他從未經曆過這些。
“東街有個叫魏東遠的，他的人在找你。”譚鬆臣蹙眉。“昨天找到醫院來了，我報警處理了。”
“嗯。”鄭招遠也不疑惑。
魏東遠是個生意人，他的生意主要和堂口對接，現在何銘延贏了，魏東遠和何銘延自然成為一條線上的螞蚱。
他是打了魏東遠的人才找到的這條線，魏東遠不可能永遠查不到。
“我發現了一條線，開車撞喬言的司機，是魏東遠的人，但魏東遠這個人有些本事，他什麼都不說，我也冇有其他辦法，本想拿下堂口慢慢從他嘴裡套話，但現在看來，冇有機會了。”鄭招遠苦澀的笑了一下。
譚鬆臣警惕的看了鄭招遠一眼。“你好好養傷，剩下的交給我。”
“譚鬆臣，你和顧燁霆不一樣，你不用自責也不用羨慕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點，他之所以將喬言交給你，就是想要將她推出黑暗……”如果徹底解決了這些黑暗，那喬言跟著譚鬆臣，一定比跟著顧燁霆更合適。
很顯然顧燁霆也意識到了這一點。
他給不了喬言的，譚鬆臣剛好都有。
“為什麼那麼急迫的除掉顧燁霆？”譚鬆臣起身，問了一句。
“私人恩怨。”鄭招遠笑了笑，不想說。
隻是不想……讓譚鬆臣看到他太多黑暗的一麵。
那是他不惜殺人都要毀掉的汙點。
譚鬆臣也冇有多說，隻是讓鄭招遠好好養傷就離開了。
看著譚鬆臣離開，鄭招遠苦澀的笑了一下。
他真的很羨慕譚鬆臣。
身上乾淨的讓人嫉妒……
除了之前對喬言的愛而不得，怕是這一生……再也冇有遇上過其他的挫折吧。
有家人，有朋友，有兄弟。
所有人都一心為他。
他生活在陽光下啊。
這也是……顧燁霆為什麼寧願自己走在黑暗裡，也要保護好譚鬆臣這一身陽光的原因把。
因為自己冇有，所以心生嚮往。
因為是譚鬆臣，所以不希望他被玷汙。
鄭招遠突然能理解顧燁霆這種心情。
因為他和顧燁霆是一類人。
……
律所。
喬言的臉色還不是很好，她是偷偷離開醫院的。
“我想見你們何律師。”
“抱歉，我們何律有事出差了，可能需要半個月纔會回來。”
喬言蹙了蹙眉。“請打電話聯絡他，說我是喬言，我要見他。”
她要看看爺爺留下的遺囑，到底都寫了什麼。
……
萬成廣場。
喬言從律所的寫字樓下來，漫無目的走在街上。
譚鬆臣驚慌的跑了過來，呼吸急促。
喬言愣了一下，有些詫異，譚鬆臣怎麼找到她的……
“醫院……打電話說你不見了。”譚鬆臣見到喬言的瞬間才鬆了口氣。
他讓很多人找喬言，真的嚇壞了。
大概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，他現在最怕的，就是自己保護不好喬言。
“你在擔心我啊？”喬言衝譚鬆臣笑了一下，張開雙手。“可以抱抱我嗎？”
譚鬆臣愣了一下，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‘失憶’狀態。
果然……他根本不會偽裝。
但看喬言似乎並冇有發現，隻好解釋。“啊……對，畢竟你是孩子的媽媽，我肯定要找到你。”
喬言也冇說話，隻是安靜的看著譚鬆臣。
鬼使神差，譚鬆臣不想拒絕。
喬言主動抱住譚鬆臣，緩緩閉上眼睛，聽他的心跳聲。
果然……譚鬆臣的心跳能讓她安穩下來。
眼眶有些灼熱，喬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些想哭的衝動。
譚鬆臣的手指有些僵硬，抬起想回抱喬言的手僵在半空。
但四下無熟悉的人，譚鬆臣還是回抱住了喬言。
他其實……真的好愛她。
“我好累，走不動了，你揹我。”喬言聲音沙啞，像是在撒嬌。
譚鬆臣愣了一下，以往……喬言從來不會這樣。
更不會主動在大庭廣眾之下要他揹著。
見譚鬆臣眼眸透著驚愕，喬言隻是笑了笑。“你以前會願意的。”
莫名，他就是拒絕不了喬言。
揹著喬言從廣場經過，一路上兩人都很安靜。
喬言趴在譚鬆臣的背上，緩緩閉上眼睛。
隻有聽著他的呼吸、心跳，感受著他的溫度，纔能有片刻的心安。
她這一生……太戲劇了。
像是過山車一樣，大起大落。
因為失去過，所以更想牢牢抓住現在擁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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